有她呢?蜀王妃會在蜀王面前為唐棠說好話?
唐棠心中冷笑,“那就多謝蜀王妃了。”
蜀王妃滿意地走了。
唐棠目送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口,眸色一寸寸變冷。她說的沒錯,怎么也得送蘇姨娘最后一程,不然這不孝的帽子就得戴上來。
不過,她也不會傻乎乎地任憑蜀王妃擺布。
她對福安道:“你去追王爺,將剛才蜀王妃的話重復給他聽,問他同意我去參加喪禮嗎?若是同意,請他派人注意著世子的安全。”
“是!”福安應了一聲,小跑著出去。他性子穩重,處事圓滑,辦事妥帖。
沒一會兒,福安就回來了,說道:“王爺說,世子妃理應去送一程,但要晚些去,服侍世子提前用午飯和湯藥,并且盡早回來。”
唐棠給下人們分了組,兩人一組互相監督,自始至終不能分開。這樣人手就緊巴了,她就沒帶丫鬟出來。
當她趕到季家時,棺材蓋已經釘上了,所有人都朝她望過來,眼神里有毫不掩飾的驚訝和鄙夷。
季淼淼一身水藍色衣裙,裊裊娜娜地來到唐棠面前,上上下下仔細端詳了一番,才夸張地笑道:“天吶,妹妹,還真是你!你是不是走錯地方了?這可是季家姨娘的靈堂,豈是你這世子妃該來的地方?”
季太太也道:“是啊,世子還病著,你也不怕將晦氣帶回去,影響世子的身子!”
季淼淼故意往她身后看了看,道:“堂堂世子妃,連個下人都沒帶,不會是偷偷出來的吧?”
靈堂里白紗飛揚,劍拔弩張,氣氛凝固。眾人大多數都準備看唐棠的笑話,還有一少部分人事不關己或者同情憐憫。
唐棠一身素白衣裙站在靈堂中間,清冷如雪,光華如月,干凈地仿佛不染俗世的一粒塵埃,給人一種她欲乘風而去的錯覺。
她看著面前給她不堪的母女,淡淡地道:“你當蜀王府是篩子嗎?我能偷跑出來?是王爺和王妃憐惜我小小年紀就為家族著想、生母還吞金自盡,特意開恩許我回來送最后一程。”
說完,繞開季淼淼,走到供桌前,給蘇姨娘上香。
眾人都知道季家的事,看向季太太和季淼淼的眼神里就帶了些譏誚。
蘇姨娘沒有娘家,這些年在季家也是透明人。來參加喪禮的都是季家族人,和想巴結季家的商人派來的下人。真正有身份的人,不會親自來參加一個姨娘的喪禮。
所以,季淼淼也沒太壓制本性,一雙好看的杏眸里冒著熊熊怒火,陰鷙地冷笑道:“世子妃燒了香快回去吧,世子昏迷不醒還需要你照顧呢。”
這是提醒她,世子隨時都會歸西,到時候你得陪葬,你這世子妃做不了幾天了。
唐棠將三柱香插進香爐里,緩緩轉身回頭,嘴角扯出一抹冰涼的笑,“你也知道我是世子妃,你還沒下跪行禮呢。世子妃這個名頭,代表的是蜀王府,你們這是打蜀王府的臉?”
眾人都知道,季家給一個姨娘辦這么大的喪禮是蜀王發了話的,說明蜀王挺看重這個世子妃。
季耀祖最明白這點,他能屈能伸,拉著季太太帶頭跪下了,“拜見世子妃。”
人家親爹都跪了,其余人也陸陸續續跪下了。
季淼淼怒火中燒,她不想跪,但她不敢公然對蜀王府不敬,只得憋著一泡眼淚跪下了。
“唐棠嫂嫂!我來救你了!”一道清脆的女聲傳來,一個女子飛快地沖進來,手中寶劍直指季淼淼眉心,“都別動,不然我就殺了她!”
她帶來的十來個同伙,也挾持住了季耀祖和幾個賓客。
那女子對唐棠道:“唐棠嫂嫂,你快走,我大哥在老地方等你,你們一起離開,從此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過神仙般的逍遙日子!“
是原主爛桃花蕭長風的妹妹,蕭明月!
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震驚到了,這里面的內容太多了啊,季唐棠竟然與別的男人有染,都成人家嫂嫂了!
季淼淼嚇得尖叫:“季唐棠,你招來的臭男人,快讓她放開我!”
靈堂里,各種議論聲紛紛而起:“真不要臉,竟然這么不檢點。”
“天吶,干了這樣傷風敗俗的事,怎么不一頭撞死在蘇姨娘的棺材上?太丟人了啊!”
“身為女子毫不檢點,不知羞恥,我們季家的姑娘以后可都怎么嫁人啊。”
“……”
各種不堪入耳的話,應有盡有。
唐棠瞳孔猛縮,目光落在蕭明月握劍的手和那劍柄上掛著的平安扣劍穗上。
腦海里閃現過一個情景:原主在山崖上被一箭穿心,不可置信地緩緩低頭,就看到這只手和這個劍穗。
刺客們都蒙著臉,原主只記住了這只手和劍穗。
是蕭明月,殺了原主!
【叮!您查到了殺害原主的兇手,得五百積分!】
蕭明月為什么要殺原主?原主對她都沒什么印象!
唐棠心中震驚又意外,面上不動聲色,眼底寒意漸濃,鎮定自若地道:“快報官!此人是山匪婆子!世子多次剿匪有功,他們是來污蔑我、報復世子的!
若是我真與他哥哥有染,他哥哥一個大男人躲到角落里,卻讓她一個女子來冒險,他還算不算男人?”
她鎮定自若、云淡風輕,俏臉堅毅,大杏眼微微瞇起,一縷陽光映在她的瞳孔中,剎那間璀璨絢麗、風華絕代。
她這樣子很有說服力,大家頓時都信了。
季耀祖可不想季唐棠背上放蕩不知羞恥的罪名,大聲道:“報官,快報官!山匪要傷害世子妃了!”
蕭明月的劍往季淼淼的喉間一送,“都住嘴!不然就殺了她!”
唐棠冷眼瞧著,事不關己地道:“殺吧,相信為了抓住你們這些山匪為民除害、為世子報仇、澄清季家女兒的清白,她很愿意獻上自己的性命!”
季淼淼一聽,嚇尿了,“不要啊,我不想死!”
蕭明月臉上罩了一層陰霾,雙眸里閃著如鷹隼般犀利的光,季唐棠,似乎不一樣了。懦弱無能的季唐棠,絕對不是這個樣子!
那天季唐棠明明被她一箭穿心了,還墜上石頭扔下了溫泉,應該是死定了,那面前這個女人是誰?
蕭明月也想不到季唐棠會換靈魂,她懷疑季唐棠死了,季家找來一個與季唐棠一模一樣的女人,代替季淼淼去沖喜。
她冷聲道:“你不是季唐棠!你是誰?!”
此木為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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