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伺候的人走,沈棠便一把扯掉了自己的紅蓋頭。
“人家穿書,不是穿成帶著金手指的大小姐,就是穿成身世顯赫的王妃公主,我倒好,成了個嫁給太監的炮灰女配!”
沈棠一邊從自己寬大的裙擺下拿出一個包袱,將它袱掛在身上,一邊罵罵咧咧。
哎,再不快跑就要死這里了!
這得虧了她是嫁給個太監,頭上除了一個紅蓋頭之外,沒有什么繁瑣的頭飾,要不然她還不知道要折騰到什么時候。
準備好了一切,她打開后窗,輕呼呼地跳了出去。
一路順著墻根向外走,沈棠記得,書里清清楚楚的寫著謝辭住的地方是靠近東廠的一間小別院,并不在宮里。
所以別管是狗洞還是貓洞,她只要是從這里出去了,那可就天高任鳥飛了!
沈棠一路小心翼翼的向前走,心中計算著自己的位置,摸索到粗糲的墻前,掰著墻上的凸起一個翻身翻了過去,屏氣凝神,生怕一不小心發出點動靜惹來什么人。
可翻下來,看了看四周,沈棠瞬間發現了不對。
明明這里就是個兩進的小院子,但是現在她已經在這里晃悠了將近半個時辰了,怎么還沒有見到偏門呢?
她不會是迷路了吧?
沈棠心里一慌,暗自咬牙的開始繼續往前走。
現在她別無選擇,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要是被謝辭發現,大不了……大不了不喝那杯毒酒就是了。
正當她摸索著往前走時,忽的見到前邊的院子燈火通明,天,她暈頭轉向的,竟然跑到前廳來了!
此時,前廳只剩下了那么一兩個貪杯的,大多數人露了個面就走了。
這還全是因為看在了皇帝賜婚的面子上。
畢竟——
謝辭雖然是皇帝身邊的得力人兒,但也是個太監的低賤人出身。
“謝都督也真是有福氣,聽說沈家那女兒像極了貴妃年輕的時候,定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
“慎言,貴妃不是你能夠編排的人。”
謝辭一把扯開借著酒氣撒瘋的方辰,眼神冷冽似水,“你喝多了,趕緊回去歇著吧。”
“呵呵……”
方辰吐了個酒嗝,看著醉的胡言亂語實則雙目清明,根本就沒醉。
“你明知道那女人是皇后派來的,竟然還這么乖乖的將人放在身邊,謝辭……”
他點著謝辭的胸膛,一下一下的極為用力,“你這顆冷情的心是不是動搖了?”
“圣上賜婚,你是想讓我抗旨?”
謝辭一把抓住方辰的手,又厭惡極了似的將人甩開,他眼神中是能夠將人凍傷的無情。
“小凳子,將方統領送回衙門。”
沈棠默默念了聲造孽啊,小心翼翼的往后退。
“咔嚓。”
不知碰到了什么,發出一聲響來,沈棠整個身子瞬間僵住,在角落看到謝辭的銳利的視線頓時射過來。
她冒了一頭冷汗。
“都督,宮里放的賞賜下來了。”有人上前匯報。
謝辭盯著這邊看了一會兒,最終收回了視線,跟著小廝離開了。
沈棠的心幾乎要從嗓子眼里跳出來,看著謝辭從視線中消失,她轉身拔腿就瘋跑起來。
媽呀,她不跑了,她要快點回去!
謝辭接完宮里賞賜后,便邁腳去了后院。
他素來喜靜,院子里沒有多少人伺候,就那么幾個人現在也都在前廳伺候著。
他推開洞房的門就走了進去,皇上賜婚賜的倉促,他準備的更是倉促,但洞房內依舊紅艷艷的一片。
只是這原本應該坐在床上等著他的新嫁娘——
怎不見了?
謝辭雙目一暗,他的眼眸本就偏暗色,如今暗沉下來,更叫人打脊梁骨涌出來一股子寒意。
“嘩啦啦……”
忽的傳來一陣水聲,又過了半刻,一個身披紅錦的人,才從屋內東側的屏風后面走了出來。
沈棠一臉尷尬的攏緊了身上這塊布,心臟還在劇烈的跳動著,還好趕上了,本來想借著沐浴掩飾一下。
結果沒想到的是——
那小太監給弄好了洗澡水,水里灑滿了鮮花也就罷了。
沒有給她拿衣服,只給她準備了這么一塊紅布是幾個意思?
這難道是太監的特殊癖好?
還是——謝辭的特殊癖好?
誒。
沈辭搖了搖頭,再怎么說謝辭就是個太監,都稱不上是個男人,能對她做什么呢!
想多了,自己真是想多了。
她努力平復著呼吸,帶出個笑來。
“你,你回來啦,呵呵,我累了一天身上都是汗,臟的不行,就先洗浴了,你也趕緊洗洗歇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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