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因為回家,而自以為重新找回來的安全感,不過是她的自欺欺人罷了!
而且,她竟然一直睡得很安穩,都沒有聽到破門的聲音,鄭星翼大概率是輸入正確密碼進來的:
0416。
這四位阿拉伯數字,讓她瞬間覺得尊嚴盡失!
哪怕她現在衣冠楚楚的站在她面前,她也依舊覺得羞赧,無地自容,仿佛自己根本沒有穿衣服一般。
以前,她追在他后頭跑的時候,從未想過,她對他的愛,有朝一日,會化成一把刺向自己的利刃!
“終于醒了!”
鄭星翼的臉籠罩在半明半昧的光影里,嘴角浮起一絲消沉而風流的笑,動身朝她走了過來:“看來昨晚,跟樂總在一起,累壞了吧?”
宋風帆一直被他逼退到墻上:“鄭星翼,你又要干什么?”
昨晚上才將她刻意送到別的男人床上,總不至于現在連喘口氣的機會都不肯給她吧?
鄭星翼沒做聲,只是將手機手電筒的光亮對準了她。她下意識的別過臉去,他卻一把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起頭來看著自己。
兩人離得近,彼此的呼吸聲交纏在一起,他看到她被長睫毛遮住的眼底,滿滿都是恐懼與掙扎。
半晌,鄭星翼才輕聲道:“早上從樂音那里離開,怎么沒有回去找我?誰允許你偷偷跑回來了?”
明明已經熬到了刑滿釋放,可是宋風帆被他的手電筒燈光照著,覺得自己仍舊像個犯人一樣,總是有種自慚形穢之感。
其實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她都從來沒有了解過鄭星翼!
尤其在出獄之后的這幾天里,鄭星翼一次又一次突破底線的行為,已經讓她對他的恐懼,深入骨髓!
她硬著頭皮,半晌才支吾道:“我……我有點想家了,所以回來看看……唔……”
話音未落,鄭星翼已經俯下頭,在她略有些干裂的唇瓣上狠狠吻了下去。
男人身軀高大,大手緊緊扣在她的腦后,迫使她*上自己的吻,另只手卻已經箍起她的纖腰,一直將她往床邊帶。
這并不是他第一次這樣吻著她,只是從他的動作和氣息里,宋風帆感受不到一丁點兒的愛意。她在他的掌中,像是一個簡單的床上用品,被他摶來弄去。
男人的手機滑落到地上,臥室里唯一的光源瞬間熄滅。
黑暗里,只有男人身上的荷爾蒙氣息,兜頭兜腦的罩了上來,讓宋風帆幾乎有些喘不過氣來。
似乎是黑暗給了她勇氣,她像是著了魔似的,不斷地伸手推搡著他,不肯給她碰:“別碰我,鄭星翼……”
甚至,宋風帆寧愿他像昨晚上那樣,把自己送給別的男人,也不愿意在這張床上,跟他翻云覆雨!
因為他不愛她,從來沒有,所以他現在所做的,是對她的侮辱,更是對她曾經對他的愛的褻瀆!
鄭星翼啞聲笑了下,將她的雙手反剪在身后,微涼的大手撕裂了她的裙裝。
甚至,他伸手摸上了她沾染了一絲潮紅的臉頰,揶揄著問:“為什么不呢?昨晚上你跟樂總,不也是這么過來的么?”
說著,有些頑劣的笑著:“昨晚上,我還是頭一回看到樂總為了一個女人,這么出風頭——宋風帆,樂總滿足你了么?”
宋風帆咬著唇,半晌才輕聲道:“他是個正人君子,不像你!所以,我們之間什么都沒有發生!”
鄭星翼微微一愕,隨即嗤笑:“怎么可能?風帆這么漂亮,樂總怎么可能不動心?”
“鄭總說笑了!”
黑暗里,宋風帆漸漸放棄了掙扎,眸子里閃爍著一絲黯淡和自嘲:“我原本就不是什么惹人喜歡的女孩子,不是么?”
當年她追他的時候,追得轟轟烈烈,追得熱情似火,早上幫他帶早餐,雨天幫他拿雨傘。他的每一場球賽,她都會給他準備好紙巾和脈動,喊破了嗓子去給他助威……
可是結果呢?
他依然不曾對她有過片刻的動心,在他眼里,她也只是一個臉皮有些厚,沾上了不容易甩脫的狗皮膏藥而已。
葉悠然才是他的白月光,讓他至今念念不忘!
甚至,為了葉悠然的死,他殘忍地想要將她推進深淵里!
不被接受的愛,比草芥還賤!
所以葉悠然活著時,他對她的付出視而不見,甚至會厭煩她嫌棄她。
葉悠然死后,他對付她的時候,也不曾留過半分情面和宋地!
因為,在這個男人眼里,她不值,也始終不配。
這個萬箭攢心的事實,宋風帆用了三年的牢獄之災,和出獄后的幾天之內,徹底想明白,也被迫接受了。
只是,偶爾想到葉悠然的時候,宋風帆還是會羨慕,甚至會嫉妒,嫉妒她可以擁有鄭星翼全部的的愛,嫉妒她可以一直都活在鄭星翼的心里,直到鄭星翼死去。
倘若她可以回到過去,認識十七歲的宋風帆,她一定會告訴她:不要愛上鄭星翼。
可是,那個十七歲的倔強女孩,恐怕也不會相信的吧!
宋風帆嘴角露出慘淡笑容,緩緩閉上眼睛。
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
充滿衰朽氣息的房子里,就只剩下宋風帆自己。她茫然看了眼四周,若不是身體某處的尖銳疼痛,她大概會以為,昨晚上鄭星翼的出現,只是大夢一場。
在床上緩了一會兒,宋風帆簡單的整理了一下自己,從床頭柜的抽屜里找出自己的錢包出門,準備先出門吃個早餐,然后取點錢出來,把欠的水電費交了,她的小房子才能正常住人。
才走到小區門口,就看到一輛路虎車停在那里。
樂音穿著一身淺色系西裝,靠在車頭,正緩緩吸著一支煙。卓爾不凡的氣質,站在一個充滿煙火氣的中檔小區門口,多少有點不和諧。
看到宋風帆朝他這邊走過來的時候,他才熄滅了手里的煙,沖她微笑:“宋小姐,早上好。”
“樂總”,宋風帆遲疑著向他這邊走了過來:“您是來找我的嗎?”
樂音沒有否認,只是嗯了聲,隨后溫聲問道:“昨天怎么一聲不吭就走了?”
之后鄭星翼還來找他要人,讓他也愣了一下,順便給沈松鶴打了個電話,得知她家住在這里。但是鄭星翼的車子停在門口,樂音就沒有進來。
今天,他是趁著鄭星翼不在,才過來這里守株待兔的。
她看起來憔悴至極,小臉上沒什么血色,連唇色都很淡。一身淺色碎花長裙,有些寬松的罩在身上,腰身處尤其顯得空落落的。
之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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