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苦口婆心,把道理掰開再揉碎了地講,直說得唇干舌燥。他以為孫子能明白他的一片苦心,沒想到季冬陽更不服氣了。
“我只在公司掛個虛職,一點股份也沒有,一年到頭累死累活,不過是替股東打工而已。我為什么不上心,爺爺你心里難道沒一點數(shù)嗎?”
老爺子氣極,“你為什么沒有股份,你心里難道也沒數(shù)?要不是你狗膽包天,覬覦阿琛的女朋友,還放火燒人家的房子,阿琛會雙目失明?那點股份算什么,沒把你投進監(jiān)獄,判你個三五年,你就已經(jīng)燒高香了。這些事情你忘了,我可沒忘。”
“五年前季景琛要真有足夠的證據(jù)證明那把火是我放的,又豈肯輕易放過?”
我季冬陽冷冷地說,“從小到大,季景琛一直是你的驕傲,季氏集團的接班人。什么好處你都想著給他,到了我這里,不過就是些別人不要的殘羹冷炙……當年的冷顏夕也不過是他女朋友而已,只要他們一天沒結(jié)婚,我就有資格喜歡她。就因為這,你們就剝奪了我股份,讓我成為季氏集團的打工崽。”
老爺子氣得不行,“行,過去的事情我們不說,就說今天,公司股票接連天天跌停板,你這個總經(jīng)理卻忙著跟珞珊在酒店鬼混,成何體統(tǒng)?”
季冬陽強詞奪理,“我跟珞珊約會怎么啦。我們男未婚女未嫁,約會正大光明……”
季冬陽自認為得理,竟是越說越上勁,李若曦也從沙發(fā)上站起來為兒子幫腔,控訴老爺子偏心眼。
老爺子為了自已兒子的事被人圍攻,季清軒夫婦竟仿佛局外人一般,坐在沙發(fā)上一聲不吭,對李若曦母子的言論反而頻頻點頭表示贊許。
這也難怪,兩人長期被季清源一家三口洗腦,自已兒子仗著眼瞎,在公司什么也不干,就拿公司50%的股份,實在不符合按勞分配的原則。給季景琛娶老婆,一揮手就是大手筆,聘禮就給一個億,還有10%股份,這心眼偏得也真是離譜。
見老爺子被季冬陽母子氣得氣血賁張,青筋暴露,他們心里竟覺得大快人心。
季清源知道自已不適合在這個時候跟妻兒一起站出來跟老爺子唱對臺戲,于是采取迂回戰(zhàn)術(shù)。
“大哥大嫂,你們站出來說句公道話吧。”
季清軒生怕惹火燒身,趕緊表態(tài),“我沒意見,凡事都聽爸的。”
他一向沒主見,習(xí)慣人云亦云。弟弟推他出來,他索性一推六二五,樂得不得罪人。
宋佳玉也說,“若曦和冬陽說得有道理,爸確實把阿琛寵壞了,慣得他無法無天,把誰都不放在眼里。”
老爺子把兄弟二人的一舉一動全看在看里,他知道大兒子和兒媳愚蠢,他懶得跟他們計較,只冷冷地對季冬陽說,
“既然你嫌累不想干,那就把公司交出來。從明天開始,公司總裁換人,你每個月從公司領(lǐng)五萬塊零花錢,想干嘛干嘛去。”
“換人?”季冬陽根本不在乎。
季氏是家族企業(yè),季顯琛眼睛瞎了不肯管公司,季俊陽剛大學(xué)畢業(yè),一天到晚地不著家,爺子也信不過。除了他,季氏能交給誰。要知道,老爺子從不相信外人,這些年他即便做得再過份,老爺子也沒想過換人。股市跌停板又怎樣,過兩天漲上去就是,有什么大不了的。
沒想到,老爺子卻說,“我已經(jīng)忍你很久了,你在公司擔任執(zhí)行總裁期間,利用職務(wù)之便,做了多少骯臟齷齪之事,我都忍了。可你讓公司造成如此大的損失,卻沒有一點悔改之意,我不能忍。所以,你已經(jīng)不適合擔任季氏執(zhí)行總裁。”
季冬陽有恃無恐,“不讓我干,你能換誰?”
“換我!”門口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季冬陽不用回頭就知道這是誰的聲音。
他大驚失色,要知道,老爺子早就有意讓季景琛回來接替他的位子,季景琛雖然瞎了,但他手下有幾員悍將,加上他的心智,肯定比自已強了不知多少倍。
他“撲嗵”一聲跪下了,“爺爺,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馬上改,一定改。我有辦法替公司挽回損失,我只需要一次機會。”
老爺子沒理他,卻對門口戴著墨鏡的季景琛說,“這么說,你終于同意回來幫我了?”
老爺子確實有意讓季景琛回公司擔任執(zhí)行總裁,但有一個條件,過去的事情既往不咎,全部翻篇,跟季冬陽從此和平相處。
季景琛想也沒想就拒絕了,自已出來成立了盛天澤實業(yè)。他要用實力來證明,沒有老爺子撐腰,他一樣可以。
五年來,這是季景琛第一次跨進季家老宅,季清軒夫婦見勢不妙,當聲就變了臉色,但當著老爺子的面,誰也不敢吭聲。
季景琛緩緩說,“爺爺,我們還是去書房談吧。”
季景琛回來,解決了老爺子的一大難道,他頓時老懷大慰,連聲說,“好好好,咱們?nèi)俊!?/p>
老爺子親自攙著孫子,不讓任何人跟著,祖孫倆一起去了書房。
李若曦立即變臉,沖到季清軒兩口子面前大聲訓(xùn)斥,“我兒子供你兒子整整五年,沒想到還供出個仇人來。他這個時候鉆出來什么意思,落井下石,趁人之危嗎?”
季清軒夫婦覺得理虧,只嚇得簌簌發(fā)抖,別說還嘴,連正視弟媳的勇氣都沒有。
季清源對妻子的憤怒視而不見,既不幫腔,也不相勸,竟打開電視看起了新聞。
李若曦見宋佳玉只低頭不語,怒氣更盛,竟上前拖她,“你現(xiàn)在就去書房,扇你兒子兩個大嘴巴子,問他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
宋佳玉無力地說,“若曦,你知道,阿琛自幼就固執(zhí),他從來都不聽我的話。”
“不聽你的話,你這個媽是怎么當?shù)模磕阋粫敚砸牙菽蜓退雷砸阉懔恕!?/p>
季冬陽正心煩意亂,聽母親喋喋不休地吵鬧,頓時怒喝,“吵什么吵,煩不煩啊?”
李若曦見兒子生氣,這才乖乖住了嘴。
陌染青依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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