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不是濫殺無辜的殘忍之人,靖陌的手倏地松開,余怒未消。
可眼前的小怪物還在喋喋不休,揉了揉喉嚨后,她眨巴眼睛傻愣愣的說道:“爹爹,如果您真想要,傾城的性命可以給你啊!”
“……”靖陌愣住,已記不清是第幾次被小怪物搞懵圈了。
他發誓,此生還不曾對誰束手無策過。就連一直想掌控他的魔帝,靖陌都不放在眼里。三年的沉淪貌似在退讓,實則是隱忍!
在和魔帝斗智斗勇,在等待時機!
可今天卻敗給眼前這個半臉魚鱗的小怪物??
克星啊!克星!
見他沒回應,舞傾城小心翼翼的坐到他身邊,繼續傻愣愣的問道:
“不過爹爹,您得先告訴我,性命是個啥?”
“裝?你還要裝到何時?!”靖陌冷冷斜視著她。
心想:三界中沒人不知“性命”二字,就連昆侖山的諸神也有“仙逝”的那天,更何況其他生靈?
其實舞傾城的確不知“性命”的含義,不僅是因為她從未見過生老病死,畢竟冰川除了她們一家三口,并無其他生命;更多是……
鮫人可活千年,暫無“壽命”一詞!
所以此刻,舞傾城的思維只能是這樣……
“爹爹,傾城并沒裝模作樣,您說的性命莫非是姓名?”說著猛地頓悟,“哈哈,原來爹爹是想要傾城的名字啊!您也想叫舞傾城?”
靖陌忍無可忍,只能咬著后槽牙賜她一個字。
“滾!!!”
——
小怪物悻悻的“滾”了,靖陌平靜下來后又感一絲懊悔,自己剛才是不是太失禮了?
要知道他曾是皇宮出了名的“性格溫潤”,凡事都能隱忍,幾乎從未沖誰發過火,今天卻……
如果小怪物是無辜的,昨夜的確是出于好心救了他,那他豈不是恩將仇報了?
想到這里,靖陌想追出去道個歉。不管她生得如何丑陋,腦子如何愚笨,也不該“好心被當作驢肝肺”啊!
可雙腿動不了,極寒讓他的上身也在逐漸麻木。無奈,靖陌只得將她留下的“綃衣”裹在身上取暖。
淡淡的女子香隨著暖意潛入肌膚,滲入他心里,讓靖陌眼前不斷浮現小怪物那張不忍直視的臉……
講真,若只看左臉,她堪稱傾國傾城。
讓靖陌不禁猜想:莫非她曾中過毒,才毀了容貌?
也許他還有機會將功贖罪,待問明原因,日后可以為她尋藥解毒,也算答謝這次的救命之恩。
小怪物,快回來吧!本殿想和你好好談談。
我去,怎么越來越冷了?身上的綃衣失效了?難道小怪物生氣,收回附加在綃衣上的靈力了?
——
被“爹爹”趕出冰雕小屋后的“小怪物”,根本顧不上委屈,她百思不得其解。才六年不見而已,爹爹怎么說翻臉就翻臉?
仔細回想剛才的情形,舞傾城發現一個重要細節:他雙腿動不了!!
猛地頓悟,原來是因為她織的“輕羽綃衣”靈力不夠,沒法給他全身取暖,“爹爹”才生氣的?
想到這里,舞傾城一個縱躍潛入冰河河底,速速回到家,打算再為他織一件“輕羽綃衣”。
不,一件不夠!得好幾件!
就這樣,一連幾日舞傾城都在家忙活“織綃衣”,忽略了冰屋中的靖陌在逐漸凍成冰棍……
唉,自作孽不可活啊!
——
再度醒來時,靖陌仍躺在那張冰床上。寒徹透骨的冰屋除了他,仍然只有小怪物。不過這次……
媽呀!!
小怪物居然整個人趴在他身上?還好奇把玩著他的……那啥?
就差要跟他合二為一了??
“放肆!!”
靖陌倏地坐起身,一把抓起小怪物“啪”的扔到地上,羞憤到極致。
“哼,本殿還沒見過你這般淫/蕩的女子!!”
于是,原本打算的“好好談談”又泡湯了。
“……”舞傾城愣住,雖不知是何意,但看他憤怒的表情,也知那不是好話。
頓時很是委屈,自己不過是在為他取暖,用新織的五件“輕羽綃衣”和自己的體溫,把他從冰棍恢復成原有的樣子,怎就又惹怒他了?
也許是被她那雙無辜的大眼睛給觸動了,靖陌跳下床后,放棄“一掌拍死她”的念頭,走過來居高臨下的站到她面前,低眉蔑視,義正言辭道:
“聽著,吾乃流颯國嫡王子,未來的一國之君,圣體容不得玷污!”
他說得那般大言不慚,卻絲毫沒察覺到,此刻已完全恢復了元氣……
呵,誰的功勞?
單純的舞傾城也顧不上委屈,被他這段話怔住,眨巴大萌眼表示完全聽不懂。
“玷污?圣體?”
她緩緩站起身和他面對面而立,呼哧呼哧閃著濃密的長睫毛,星星般閃亮的雙瞳透著世間獨一無二的純真。
“爹爹您是說身體嗎?”
“……”靖陌不會回答這般“裝模作樣”的問題,輕蔑斜了她一眼,忽而有些被觸動。
也許這少女是真的純,不是蠢,更不是在扮蠢!
正想著,就見小怪物再度語出驚人:
“對了爹爹,您的身體和傾城怎不太一樣?”舞傾城說著指指自己,天真的說道,“您沒有這兩塊肉!是不是平日里饑腸不飽,才長不出肉的?”
惹得靖陌目瞪口呆,連連咋舌……
已記不清是第幾次被她搞得無語,蒼天啊,他今年犯太歲么?
見他一臉的尷尬,舞傾城還以為他是因“身體殘缺”而發糗,便笑笑打圓場。
“不過也沒事,傾城身上也沒有這個啊!”說著,小手指了指他的某處。
“……”靖陌身體狠狠一抖,被驚得愣是后退了好幾步,一屁股坐到冰床上。
瞠目結舌,那雙勾人奪魄的丹鳳眼,張得比銅鈴還大。
舞傾城雖免不了本能的羞澀,卻也抑制不住好奇。無視靖陌此刻的驚恐,緩緩朝他走近,直至再度若即若離的迎面貼上,想給他一絲溫暖。
其實剛才用體溫幫他恢復元氣時,舞傾城就好奇的探測過他全身了,真的和自己不太一樣。主要有三處:喉嚨、胸口、和……
如果說“喉嚨”他倆差別不那么大,他只是比她微微凸出了一些;那么其他地方,他們就差別太大了。
她有的,他沒有!
可他有的,她……
“對了爹爹,您這魔法棒是怎么長出來的?”
舞傾城雙臂撐在床面,將渾身發抖的靖陌似有似無的圈在臂彎里,鼓足勇氣輕輕柔柔的問道,
“剛才傾城握著它,它就變大,怎么回事?”
真不是故意的,畢竟要幫他解凍啊,你懂的。
“……”靖陌驚恐。
極其的驚恐!
不停咽口水!
大碗寬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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